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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 or Noting ——评《一切尽失》

    阅读数:3654 远山之距 认证评论员 2014-05-27 收藏
    All or Noting

    远山之距@人人影视


    记忆是纯粹的,只会记下对人自身有意义的东西。这一次,我们主人公的回忆是水天一色,落霞横亘的苍茫静海。
    我们总是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即使没有自己之外的人支撑也能越过沧海,更有甚者认为身无牵挂才能飞得更远。可是这样没有信仰的漂泊真的能带我们去心里的殿堂么?


    如果你抛弃世界,世界也不会再顾惜你。“睡”对于人来说是恬静的,在生存斗争中,梦乡是唯一能够让人卸下所有防备听任环境摆布的时刻,所以无需理由,这部电影中所有不幸的不确定因素都于黑夜发生:一觉醒来,游艇损坏;睡梦中,暴风雨渐渐逼近;将睡未睡之际,鲨鱼袭来;黑夜中被货轮无视;最终黑夜中焚毁一切,孤注一掷,求得幸存。


    这部电影没有故事,没有对话,除开场自白外,几乎全部采用纪实的声音和画面,所以它要表现的是人内心深处最切实的欲望——生命。我们常在影视作品中听到这样的台词“你就痛快的给我一刀吧!”的确,最残酷的刑罚是像凌迟处死一样一点点摧毁所有生机。片中雷德福所扮演的角色从游艇被撞破之后就一直在经历轮回一样的折磨:修复船舱,暴风雨;找出无线电,求救信号中断;逃上救生皮筏,食物和水告罄;接近国际航道线,暴风雨;黑夜遇货轮,求救失败……上帝就像在玩一个游戏一样,喜欢给人微小的希望再砸下一个巨大的失望。整部电影隐藏的悲观情绪也因此而呈现出一种阶梯式下降的趋势,然后在最后一幕雷德福握住那只手的时候一鼓作气上扬至顶峰。欲扬先抑,当观众都几乎以为主人公就此死去的时候峰回路转,导演着实沉得住气。


    V字仇杀队》的结局中,每一个目睹议会大厦炸毁的人都戴上了V的面具,“V”不再只是一个人,而是化作一个符号、一种思想、一种信仰散布开来;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反叛的鲁鲁修》,鲁鲁修利用赦免Zero的赦令,将Zero化作符号,令每一个11区的人金蝉脱壳。而在本片之中,导演清除了主人公的身份、背景、甚至名姓,只保留最原始的灵魂和肉体,让他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将他抽象成了每一个普通人本质的代表,这也是一种符号思想的体现。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在这样一个动画特效横行的年代,用这种纪录片式的镜头语言拍摄一部无剧情、无特效、无对话的电影可谓剑走偏锋,幸而这样清水白菜的蒙太奇语言刚好使观众的注意力集中至一点,就是剧中主人公的徒劳与挣扎上,而纪实手法拍摄的画面使惊涛骇浪、鱼群漫舞带来前所未有的真实感,以至于观众观影时代入感强烈,使其对主人公无声的绝望更能感同身受。


    机械时代的到来减轻了人的工作负担,但随之而来的是人与人之间逐渐增大的距离感。我们为《丹麦交响曲》中大机器运作的节奏与律动所震撼,但同时也应注意到,《机器人总动员》中腿脚退化无法自由行走的人类,我们不得不承认快捷便利造就了一部分懒惰与冷漠。影片这一方面的观点也多有表现,比如在主人公开始的自白中说道自己本应爱世界、爱家人、爱朋友、爱自己。但自己却没有做到,他把自己放在海上,与弗吉尼亚·珍号在一起,而在漫长的生存斗争中,片中没有任何一幕表现主人公的回忆,他不曾回头或者说来不及回头看看自己的人生,直到悠闲地一觉醒来,旧日不再;又比如影片接近尾声时,老人向货轮求救,却一次次被忽视,经历过生死之后,主人公在自白中终于肯承认“我一直对你们心存希望”,这样的剧情结构想说明的就是着机械时代“人”的微不足道,而最后他游向“人”的手,比喻人是时代的缔造者,仍应是机械的主宰,想要生存下去,还是要重视“人”的肉体与灵魂,而非大生产之下的机械时代。


    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一切尽失》带有浓重的人文主义味道。人为先,人为重,在主人公一次次的抛弃身外物时表达的淋漓尽致,最后的最后,“人”终于学会对生命心存敬畏,为了最基本的生存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倾尽所有地燃烧换回生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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